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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如此夜晚(远离阳光的青春私生活)

¤悬崖边缘¤ 1楼  2006/2/18☆收藏
长篇小说:如此夜晚 

    

    作者:雪漫 

    

    目录: 

   

  第一章:相约周末 

  第二章:春天的夜晚 

  第三章:体验之火 

  第四章:借刀杀人 

  第五章:身体快乐 

  第六章:风尘少女 

  第七章:艰难的抉择 

  第八章:三个女孩两个吻 

  第九章:疯狂休闲区 

  第十章:下午的温柔 

  第十一章:可惜我没有床 

  第十二章:疼痛的回忆 

  第十三章:白色连衣裙 

  第十四章:初越雷池 

  第十五章:梦醒之后 

  第十六章:卧室 

  第十七章:入睡之前 

  第十八章:任务 

  第十九章:黄昏时分 

  第二十章:死不见尸 

  第二十一章:如此夜晚   

¤悬崖边缘¤ 2楼  2006/2/18
-------------------长篇小说《如此夜晚》正文------------------- 



  在这毕业即将来临的日子里 

  我们的精神世界 

  极度地空虚、苦闷、浮躁和彷徨 

  我们吸烟、喝酒、谈恋爱 

  我们写诗、打架、尝试性接触 

  我们在一个个日子里丰满 

  日子又把我们一个个掏空 

            ——题记 



  第一章 相约周末 

   

  1 

   

  今天是林江师范大学春季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 

  这本是一个春风宜人,令人向往的周末。而就在这个周末,确切地说是这个周末的夜晚,田应辉和阳颜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遭遇了如此大祸。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坐在最后排的田应辉在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书桌,他好像不想去食堂吃饭了,因为今晚食堂的伙食是面条。他一吃面条就胃痛,不知为什么,甚至有的时候一听到面条这两个字,他的胃都会有酸痛的感觉。 

  收拾好书桌他没有走,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索着怎样来解决这顿周末的晚餐。 

  突然,从前面飞过来一个纸团,打在他的脸上。抬起头,他看见女友阳颜正在朝他调皮地笑。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教室里只剩下了她和自己。 

  田应辉说:“干什么呀,你?” 

  阳颜说:“想干什么干什么!” 

  阳颜灿烂地笑着。 

  田应辉说:“如果把我身上的某个零件打坏了,你能赔得起吗?” 

  阳颜说:“当然能赔得起,把我扔给你的纸团捡起来,那里面就有秘方。”说完她一转身走了。 

  田应辉半信半疑地捡起那个揉皱了的纸团,仔细打开。上面是阳颜写给他的短信。 



  应辉: 

  今天是开学以来的第一个周末,我命令你陪我玩一个通宵!我在江北仿古街等你,我们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晚上请你吃美餐,然后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田应辉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我靠!今晚鱼和熊掌能兼得了。” 

  他快步走出教室,很快就找到了学生处管舍务的梁老师。 

  “梁老师,给,这是我孝敬您的吉牌香烟。” 

  田应辉知道近来学生处管得很严,更知道梁老师喜欢抽吉牌香烟,所以特意买了极品。 

  梁老师看了看田应辉,没有接烟,而是笑着说:“没看出来,你小子也学会送礼了,我不敢收,是不是又有求于我?” 

  田应辉说:“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梁老师说:“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吧,什么事?” 

  然后,梁老师眯着眼睛把田应辉手里的吉牌香烟很自然的捏在了自己的手里,又说: 

  “抽吉牌香烟,吉星高吊(照),你又想起什么高吊?” 

  田应辉见梁老师接了烟,心便有了底。说: 

  “梁老师,不是吉照高吊,是吉星高照。” 

  梁老师说:“我还不知道是吉星高照,我是想知道你要找我办什么事?” 

  田应辉说:“周末我来找你还能有什么事?” 

  梁老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打开了一包烟,抽出一支放在嘴上点燃了,使劲地吸了一口,然后又很逍遥地吐出来。 

  最后他说:“好吧,就给你一个晚上的假,但是我告诉你,你小子一定要注意,要是给我惹出是非来,我可不能轻饶你。” 

  “是,请梁老师放心。” 

  田应辉嘻皮笑脸地说完便转身跑了。 

  “臭小子,学会贿赂了。” 

  梁老师又使劲地吸一口吉牌香烟,笑了一下,他好像感觉到了吉星正在照耀他。 

  春天的晚风轻轻地从校内飘向了校外。 

  田应辉飞快地向江北的仿古街走去,他一边走一边高兴地唱着歌,他觉得用一条香烟换来一个晚上的自由很值得,更重要的是他同样换来了梁老师哥们般的感情。他又想起梁老师的那句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于是便自言自语道:“梁老师,天下虽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可是却有免费的晚餐,我今晚要吃的就是免费的晚餐,而且是像花一样的女孩陪我一起吃,说不定这个晚上还会有让人销魂的事情发生。” 

  现在,他觉得阳颜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悬崖边缘¤ 3楼  2006/2/18


   

  午饭后我准备出去一下,我在镜子前梳了梳头,又喷了点美发水。然后,我看了看头发,感觉不出与不喷发水有什么两样。 

  “哎,夏大伟!”我喊了他一下,他也在收拾自己,好像也要出去。 

  他问:“什么事?” 

  我说:“这瓶美发水送给你好了。” 

  他说:“我可不敢要,那是人家马轻青的一片痴心呀!”他显得有些夸张。 

  我说:“瞎说什么呀,如果你忌妒连马轻青一起送给你好了。” 

  夏大伟听了这句话有一点点的吃惊。 

  又说:“怪不得有人说你是木头,还真有点道理。” 

  我说:“谁说的?还有人敢说我这样一个情感丰富的人是木头?” 

  他说:“反正有人说过,还不止一次。” 

  “我靠!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我还真有些生气。 

  夏大伟神秘地朝我笑笑,说:“暂时保密。” 

  我问:“这瓶美发水你到底想不想要?” 

  他说:“你真的想给我?” 

  我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连马轻青也送给我?”夏大伟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 

  我故作生气地说:“你这个人真是听风就是雨,得寸进尺,给你一瓶美发水你就知足吧,找个凉快地方偷着乐去吧。”我瞪了他一眼。 

  他走到我跟前像抢什么似的,把美发水夺了过去,然后使劲地往自己头上喷。 

  “跟你商量个事儿行吗?”夏大伟一边喷一边和我高声地说。 

  我问:“什么事?” 

  他说:“今天和你一起出去玩行吗?” 

  我说:“想的美,你以为我真的要把马轻青送给你?” 

  “那可不是,就是你把她送给我,马轻青也不会要我。”夏大伟苦笑一下。 

  我说:“真的吗?难道她马轻青对我是一往情深?” 

  他说:“那还用问,咱们班谁看不出来呀。” 

  我说:“那你还要和我一起出去,明明知道马轻青约我出去买书。” 

  “但是,我想不单单只是你们俩个人吧。”夏大伟试探着说了这句话。 

  我说:“那又怎么样? 难道你看上纪小缦了?”我笑了。 

  他说:“没有,绝对没有,不像你在女孩之间跳来跳去的,也不知你到底想和谁好!” 

  我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们出去?” 

  他说:“我怕的是东方纵。” 

  我问:“那小子你怕他干什么?” 

  他说:“你不知道,这小子这几天又犯病了,他正在找人帮他去决斗。”夏大伟往上推了推眼镜。 

  “和谁决斗?”我有些吃惊。他说:“和电子工程系的方阳。”            我说:“他妈的,方阳那小子早就该打了,什么时候决斗?” 

  他说:“下周。” 

  我问:“那你去不去帮东方纵?” 

  夏大伟担心地说:“我不想去,把事情闹大了,让学校知道,可就不好办了。” 

  我问:“东方纵为什么要打方阳?” 

  他说:“你还不知道啊?”夏大伟有些吃惊。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他说:“昨天晚上在图书馆六楼平台的雪地上方阳把咱们班的巩丽丽摁倒了,要吻她,巩丽丽都吓哭了,正好被东方纵看见,才避免了一场灾难。这件事也怪巩丽丽,没事总找人家方阳下棋。” 

  “有这事儿?”我很气愤。 

  “确有此事,就发生在昨天晚上。”夏大伟又补充了一句。 

  “那你说方阳该不该打?” 

  夏大伟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他妈的!上咱们班来泡妞,能不打吗?” 

  夏大伟和我击了一下掌,说:“好,你说打咱就打。” 

  我问:“那你还害怕东方纵来找你?” 

  “我不是没有争取你的意见吗?”夏大伟说得很认真。 

  我问:“东方纵为什么没有找我?” 

  他说:“你们不是闹矛盾了吗?他不好意思找你。” 

  “闹什么矛盾了?”我有些不解。 

  他说:“那天他和纪小缦开玩笑你不是生他的气了吗?他以为你还在生他的气。” 

  “我靠!我早都忘了。”我说这两天东方纵怎么总躲着我。 

  “那打方阳你去不去?”夏大伟又很认真地问我。 

  我说:“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狗日的。” 

  “一言为定?”夏大伟双目直视着我,很怕我改变主意。 

  “一言为定!”说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夏大伟并不是怕与东方纵去打架,而是他们已经研究好了,把我也拉去,才故意这么说的。 

  “好小子!你个夏大伟,你在和东方纵合伙套我。” 

  夏大伟得意的笑了,说:“嗨嗨,这叫欲擒故纵。” 

  “你和东方纵是不是都看上巩丽丽了?”我故意嘲弄他。 

  他有些失意地说:“唉,看上了又有什么用,谁和谁能好上那都是缘分的事。走吧,咱们去找马轻青和纪小缦。” 

  我说:“既然都把我套住了,你就在家等着东方纵吧。” 

  夏大伟说:“东方纵根本就不会来,他就是告诉我把你套去打那个狗日的就行了。” 

  我很生气地对他说:“我和女孩子逛街,你去算什么?” 

  “我去当导购,或者当灯泡,顺便再买几件兵器。” 

  听他说到兵器,我才感觉到下周我们将面临一场新学期以来第一场具有特殊意义的撕打,没有兵器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便对他说: 

  “好,那就跟我去吧,但是我告诉你,绝不能对马轻青和纪小缦有什么非份之想。” 

  他笑着说:“你放心吧,我绝不向她们抛媚眼,我只去买菜刀。” 

  “买菜刀?”他的话几乎不敢让我相信。 

  他说:“兵器,你、我、东方纵,咱仨一人一把。” 

  “要成立菜刀帮吗?”我有些惊讶。 

  他说:“菜刀比别的东西都有用,打架时作兵器,停战时可以用来切菜。” 

  我没有说什么,带上他,匆匆下楼了。 

¤悬崖边缘¤ 4楼  2006/2/18


   

  我、夏大伟、东方纵都在林江师大下属的应用工程学院的材料科学工程系就读,在班里是最好的哥们儿。虽然我们的学院是林江师大的下属,但是,我们这里有宽松的制度,有良好的学习环境。 

  虽然是这样,我和夏大伟还是受不了学院里的种种小约束,就向家里说谎:学校食堂的饭菜太难吃,太没有营养,宿舍又脏又乱。家里心疼我们,就拿钱让我俩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在校外住。 

  我和夏大伟都是白城来的,所以关系一直很好。东方纵是陕西来的,他说他是孤儿,连上学的钱都是家乡人攒助的。 

  我们问他,为什么不在本省上学,偏偏来这东北小城市的小师范,又不是什么好大学。 

  他只告诉我们,小地方省钱,别的什么也没说。所以我们一直认为他是我们班最神秘的人物。 

  他从不和女孩子在一起玩,就是他非常喜欢巩丽丽,也不去接近她。可是,现在巩丽丽被电子工程系的方阳欺负了,他却站了出来。 

  我知道东方纵的性格,和我差不多,都是性情中人,特别是喝了酒之后。 

  相对来说夏大伟比我们强一些。夏大伟虽然叫夏大伟,个子却不是很高,戴着一副金丝眼境,看上去很斯文,实际上说话要多粗有多粗,心里却要多细有多细,不过有的时候他也很脆弱,比东方纵我俩强的地方就是鬼点子多。 

  我想像不出下个周日是个什么结果,也许鼻青脸肿,也许是血流成河,也许我们都被学校开除了,也许从此巩丽丽爱上了东方纵。
¤悬崖边缘¤ 5楼  2006/2/18


   

  田应辉通过解放桥来到江北的仿古街。 

  这条仿古街和其他城市的仿古街有很大的差别,一般城市的仿古街中间都是一条布满彩灯的街道,两旁是霓虹闪烁的仿古建筑。而这条仿古街的街道,一边是仿古建筑,另一边却是微波粼粼的江水。虽然现在还是春寒料峭的季节,可是垂柳也是万般的柔顺,一些耐寒的盆景花卉也都摆放在了街边。 

  田应辉很久没有来仿古街了。 

  他走在用各种形状彩砖铺就的街道上。向左看,是一栋栋优雅别致的仿古建筑,开着一家家酒吧、饭馆、洗头房和洗浴中心,各式各样的牌匾和霓虹灯争相辉映;向右看,是被风轻拂的垂柳,在柔柔作媚,一盆盆娇美的鲜花在倾吐芬芳,江水被灯光染得五彩斑斓,缓缓地流着异彩。 

  田应辉在街上慢慢走着,还真有心旷神怡的感觉。 

  “怪不得林江市的人都说走过了林江的解放桥就彻底的解放了。” 

  步入这样的一种环境,他认为上学很枯燥,很无味。 

  他从仿古街的这边走到那边也没有看到阳颜,只好又从另一边走回来,坐在解放桥的桥头等她,以前他们都是在这桥头约会。 

  半个小时过去了,阳颜还没有来。田应辉有些不耐烦了,也去买了一包吉牌香烟,虽然他不会吸烟,但他还是吸了一支。他想,在仿古街哪有不吸烟的男人。 

  一个小时过后,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桥头,他想可能是阳颜来了。田应辉站起来,向出租车走去。 

  可是,从出租车里下来的却是一个金发女孩,戴着小巧的墨镜,穿着一身乞丐服,别说,还真别有一番风韵。 

  他凝目细看那女孩一眼,心里顿时产生了莫名的骚动,不知为什么。他见不是阳颜,就假装若无其事地返回来。心里想,现在的人真有趣,黑黑的头发偏偏要染成黄色的,像串种了似的,难道串种是一种时尚?好好的裤子偏偏要弄出洞来,难道是为了凉快?亦或是想让行人看见她腿上的白肉?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穿裤子,那样更能展现白花花的肉和美丽的腿。 

  “田应辉!”那个女孩叫了他一声。 

  他转过身,瞪着双目细看那女孩。 

  “怎么?见到我竟然走了,认不出来了吧?”那个女孩说完大声笑了起来。 

  田应辉又仔细地看了看,恍然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 

  “我靠!我以为哪来的坐台小姐哪,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是想干什么呀?要赶什么’场子’吗?” 

  “陪你呀!”阳颜走到田应辉的身旁,抱住了他的胳膊。 

  田应辉说:“陪我就陪我吧,怎么要打扮成这样儿?一点也不像学生!” 

  阳颜说:“到这里来,让人家看出是学生那多没面子!” 

  “学生就是学生,像你这个样子,毕业后怎么去为人师表?别忘了,我们是师范学院的大学生。”田应辉有些生气。 

  阳颜说:“别装了,田应辉!就你那个样子,整天说脏话,也配为人师表!” 

  田应辉说:“别看我说粗话,可我的形象却很好!” 

  “别臭美了你。”阳颜用手打了田应辉一下。 

  田应辉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说:“阳颜,你把头发染成这个样子,周一上学怎么办?你是不是想被开除啊?” 

  阳颜满不在乎地说:“明天,我再把它染成黑的不就行了吗?” 

  田应辉有些莫名,他说:“这是发的什么疯?你家可真有钱让你消费!” 

  “傻瓜,懂什么?今天是独自为你美丽,知道吗?”阳颜又打了田应辉一下。 

  “是吗?”田应辉很感动。 

  他们挽着胳膊沿江往前走,像一对刚从笼中飞出的小鸟一样自由自在。 

  他们找了一家叫多梦的小餐馆,选了一个叫“花前月下”的包间坐下了。 

  “想吃什么?”阳颜问。 

  田应辉说:“客随主便,不吃面条就行。” 

  阳颜说:“吃甩饼喝羊肉冬瓜汤,行吗?” 

  田应辉问:“怎么不来几个下酒的菜?” 

  阳颜说:“吃完到酒吧去喝,一边唱歌一边喝酒,那多有情调啊!” 

  田应辉问:“你真想疯一夜呀?” 

  阳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田应辉说:“我今天晚上想让你看两样东西!” 

  田应辉问:“什么东西?” 

  阳颜说:“没看之前,你可要有个精神准备,别让这两样东西把你吓坏了!” 

  “我怕过什么呀!别说是两样东西,就是两只老虎我也不会怕呀!”田应辉说完,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了嘴上。 

  阳颜说:“你怎么吸烟?” 

  田应辉说:“怎么,现在就开始想管我!” 

  阳颜说:“不是,给我一支,我也想吸。” 

  田应辉又摸出一支递给阳颜,阳颜也装模作样地叼在了嘴上。 

  “你真不怕我那两样东西?”阳颜又问。 

  田应辉说:“不怕,拿出来吧,到底是什么呀?神秘兮兮的。” 

  阳颜说:“那好吧,你先把眼睛闭上,我先让你看第一件东西。” 

  田应辉很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 

  阳颜从包里拿出一卷画纸,打开后,用双手举到了田应辉的眼前。 

  她说:“把眼睛睁开吧。” 

  田应辉一下就把眼睛睁开了,眼前的这幅画顿时令他惊讶不已。 

  原来,阳颜拿出的是一幅女孩儿的裸体素描画,画上这个女孩儿就是她自己。 

  田应辉看后,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着那支吉牌香烟,就像被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而且这个人就是和他已经相处了两年多的女孩——他非常深爱着的女孩,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 

  田应辉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幅画像:阳颜脱光衣服,在一个画家的面前,摆着各种姿势。那个画家仔细地看着她身上的每一个细枝末节。他甚至想到了那个流氓作画时色眯眯的笑容。妈的!这到底是谁画的? 你阳颜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阳颜说:“怎么了?应辉。已经让你做准备了,你看你,还是受不了了吧!” 

  田应辉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告诉我,这是谁给你画的?” 

¤悬崖边缘¤ 6楼  2006/2/18


   

  我和夏大伟来到新华书店门口的时候,马轻青和纪小缦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我和她们开了几句玩笑,便走进了新华书店。            虽然是周末,但书店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如果走进酒店的话,人肯定比这里多。这座叫林江的小城虽说不大,但也有二百多万人口,这惟一的一家新华书店就这么几个人光顾,令人有一种知识贬值的感觉。再看看书价,一本名著竟然还没有一包名烟值钱。可见,作家们写作时一支接一支的吸烟,也不知能不能收回成本。 

  我们在书店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好书,就出来了。 

  “破书店,怪不得没人来,一本好书也没有!”马轻青有些失落。 

  “放假前就是这些书,现在还是这些书,是不是进书的人住院了。”纪小缦接着说。 

  夏大伟说:“到邮局的书摊去看看吧,那里也许能有一些好书。” 

  我看一眼夏大伟,说:“你也不喜欢看书,怎么知道邮局那儿有新书?” 

  夏大伟笑了,用眼睛暗示了我一下。我当时就明白了,因为那里离日杂很近,买完书可以去买菜刀。 

  “走吧,我去买本《诗刊》。”我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 

  马轻青似乎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想当诗人?” 

  我说:“当诗人还不简单,你看咱们课本上的那一首首现代诗,那也叫诗,连打油诗都不如。你再看看《诗刊》上面的诗,那才叫诗呢!如果,你再看看第四代诗人写的诗,都会有一种找不着北的感觉。”我故意卖弄。 

  “既然你说写诗简单,那你就给我写一首吧!”马轻青说得有一些认真。 

  纪小缦也说:“给我也写一首!”            夏大伟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便说:“翠花,上酸菜!你们酸不酸哪?” 

  我们开始向邮局走去。 

  马轻青、纪小缦我们三人在前面并排走,夏大伟在后面跟着,像一条尾巴似的。要不是为了帮东方纵打电子工程系的方阳,我才不会带他来哪。 

  我们来到邮局的书摊,感觉这里的书才很有意思,花花绿绿的杂志让人目不暇接。 

  我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诗刊》,便向卖书的老板问:“有《诗刊》吗?” 

  “刚让她买走,就剩那一本了。”书摊老板指了一下我身边穿着一身军装的女孩。 

  我看了看那个女孩,她长得很小巧,很甜,脸蛋白白嫩嫩的,头发短短的。穿一身绿色的军装,一只手拿着那本《诗刊》,另一只手还在书摊上仔细地翻着。 

  她也写诗?我在心里想。 

  老板见我很失望的样子,又拿起一本书对我说:“这本也不错,你看看吧,也剩这一本了。” 

  还没等我看是什么书的时候,马轻青便把那本书夺了过去,她看也没看就说:“这本书我买了。” 

  我问:“什么书呀?看也没看你就要买?” 

  “只剩一本了,肯定是好书,你看看,是《小说选刊》。”马轻青把书放在了我面前。 

  “那就买吧,是好书。”纪小缦在一旁也这么说。 

  马轻青掏出钱递给书摊老板。 

  这时,那个女兵走过来,很有礼貌地对马轻青说: 

  “能把这本书卖给我吗?我每期都买,找了好半天没有找到。” 

  我们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她又说:“这样吧,把你们的地址留给我,等你们看完了,再借我读读。” 

  我看出她是喜欢这本书,就从马轻青的手里拿过来递给了她。她非常感谢的把钱给了马轻青。马轻青没说什么,但有些不情愿。 

  夏大伟在一旁说:“快点买呀,我都饿了,买完好回去吃晚饭。” 

  我知道他是为买菜刀的事着急。 

  马轻青说:“不买了,好书都让人家买走了,回去吃晚饭吧。” 

  我说:“夏大伟,晚上吃不吃菜?”我故意提醒夏大伟,意思是买菜刀打架的事别让马轻青和纪小缦知道。如果让她们知道了,非吃了我不可,我知道她俩是真心关心我。 

  夏大伟说:“不吃菜怎么行呢?走,去买菜刀,菜刀坏了是吧?” 

  “都坏了两天了。”我故意大声说。 

  我们从邮局书摊出来又去了日杂。 

  走到日杂门口的时候,马轻青对纪小缦说:“小缦,咱们回学校吧,今天真没意思。” 

  纪小缦问:“还在生那个女兵的气?” 

  马轻青说:“没有,生别人的气。” 

  我知道马轻青在生我的气。 

  我故意逗她说:“没看见车站售票口都写着军人优先吗?一个女孩子在外当兵容易吗?” 

  她说:“那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上学就容易呀?”马轻青说完竟然哭了。 

  女孩子就是这样,一点点小事就伤心成这样。 

  夏大伟见事情有些不妙,便过来对轻青说:“轻青,别哭了,今天让我们老大请客,晚上到我们那里去吃吧,吃完让他给你写诗,你看行不行?” 

  他们都叫我老大,是因为我比他们的年龄都大,并不是社会上的老大。我向夏大伟使了个眼色,说:“别不知趣了,轻青这两个字也是你叫的,快去买菜刀吧,我们去买菜。” 

  夏大伟明白了我的意思,去买菜刀了。 

  马轻青还要回学校,经过纪小缦我俩的劝说,她的心情才好起来。 

  我说:“那本《小说选刊》有什么好看的,以后我给你写一本咱们自己的小说。” 

  “能不能不吹牛啊,不吹能死啊!”马轻青总这样说我。 

  我又说:“那就不吹牛了,咱们去买牛肉,晚上咱们来个牛肉餐,吃完牛肉再吹牛。” 

  马轻青终于被我逗笑了。 

  但是,她还是说了一句气话:“你肯定是看上那个女兵了,因为她拿着《诗刊》,你们都是写诗的对不对?写诗的人都有点神经不好对不对?” 

  听了她的话,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们买完牛肉的时候,夏大伟也拎着菜刀赶上来了。 

  “哇!买三把菜刀,你们要杀人啊?”马轻青和纪小缦同时惊讶地问。 

  夏大伟说:“我们的菜刀总坏,多买几把。一把用来切肉,一把用来切蔬菜。另一把备用,省得坏了刀吃不上菜。” 

  马轻青和纪小缦信以为真,笑了。 

  可想而知,两个男孩领着两个女孩,确切地说两个师范学院的男生领着两个女生,拎着三把菜刀去那两个男生合租的房子共进晚餐。而且那三把菜刀并不是专门用来切菜的,它们的另一种用法是去砍一个叫方阳的学生。 

  这是一个多么浪漫而又恐怖的夜晚。
¤悬崖边缘¤ 7楼  2006/2/18
第二章 春天的夜晚   



   1 



  阳颜见田应辉横眉怒目的样子,便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她说:“别生气,你说这幅人体素描画的怎么样吧?” 

  “告诉我,到底是谁画的? ”田应辉压低了声音。 

  阳颜说:“我自己画的。” 

  田应辉看了看阳颜,并不相信。 

  又问:“你能画出这么好的画?” 

  阳颜说:“真是我画的,我照着镜子画的。” 

  田应辉说:“别骗人了,谁信你的鬼话,看你今天这身打扮,好人怎么能是这个模样。你变得太快了,真让我无法想象,一个好端端的女孩,说变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田应辉说完叹了一口气。 

  阳颜低下头,泪水从眼里默默地流了出来。 

  她说:“我就知道你不信,其实,你不应该不相信我。” 

  田应辉见她流泪了,没再说话。 

  阳颜说:“好吧,我再给你画一幅你就信了。” 

  阳颜说完,便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她要给田应辉再画一幅。 

  田应辉见阳颜说得那么认真,心里才舒服一些,把刚才的怀疑转变成了相信。  “别画了,我相信了还不行吗,快吃吧,一会儿都凉了。”田应辉的语气里全是道歉的成份。 

  阳颜拿起汤勺开始喝汤。 

  田应辉又拿起那幅画,仔仔细细地看起来。说他在看画,还不如说是在看阳颜的胴体,那美丽的曲线和少女的秘密全部展现在他的眼前。 

  “画得真好,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我们学的是材料工程专业,你竟然能画出这么好的画。他有些情不自禁。 

  阳颜没有回答。 

  他抬头看了看阳颜,只见她垂着头,满脸通红,连脖子都红了。 

  “画得真好!”田应辉又说了一遍。 

  “干嘛没完没了的看。”阳颜不好意思地说。 

  田应辉又说:“画的真好,你的身材真美。” 

  阳颜突然抬起头,说:“你知道我让你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吗?” 

  田应辉沉思一下,摇摇头说:“不知道。” 

  阳颜说:“是想送给你,把我送给你。” 

  一股暖流顿时涌进了田应辉的身体,田应辉顷刻之间便被幸福包围住了。他没想到这种幸福来的这么突然,让他没有一点防备,让他幸福得不知所措。 

  他站起来坐到阳颜的身边,轻轻捧起她的脸,用唇极尽温柔地舔舐她的泪痕。 

  阳颜也感到无比的幸福,她的泪在他的感动下流得更旺了。此时的泪,是幸福的泪,是感动的泪。虽然他们已经相处两年多了,田应辉还是第一次这样爱抚地吻着她,这么小心翼翼地疼爱她。 

  阳颜把幸福的泪收住后,对田应辉说:“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也就是你要让我看的第二件东西吗?”田应辉轻声地问。 

  “是。” 

  “拿出来吧。” 

  阳颜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在田应辉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意思?”田应辉不解其意。 

  阳颜笑着说:“我刚才不是说把我送给你了吗?这是宾馆的钥匙,我在来这里之前就在宾馆订了房间,你今晚敢不敢和我去住?” 

  田应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去,但又很害怕,他想说不去,又怕伤了阳颜的心。 

  “不用马上回答,吃完饭咱们去酒吧好好玩一玩,玩完了再做决定也不迟。”阳颜的话不冷不热。 

  田应辉说:“好吧,让我好好想一想。” 

  “你是想,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是不是?”阳颜的声音有些冷。 

  田应辉说:“也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话?”阳颜有些生气。 

  “还是玩完之后再决定吧。”田应辉最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悬崖边缘¤ 8楼  2006/2/18


   

  我和夏大伟合租的这套房子快两年了,可马轻青和纪小缦还是第一次来。我不太喜欢让女孩子来,因为我和夏大伟的房间都很乱,让女孩子看见了多难为情,要是她们看见后在班里大加宣传那就更没面子了。 

  马轻青和纪小缦参观完我们的房间非常羡慕,她们并没说我们的房间乱。我想,她们的宿舍也不一定比我们的强多少。 

      纪小缦说:“多好啊,一个人一个房间,室内有卫生间,客厅,餐厅,还有音响。” 

  “可以唱卡拉OK吗?”马轻青问。 

  “当然可以。”夏大伟有些牛逼哄哄地说。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省得双休日去网吧,来这里唱歌多好啊!”马轻青对我有些责怪。 

  夏大伟说:“想拿我们这里当歌厅啊!” 

  马轻青说:“我靠!是因为看得起你!有女孩来陪,你就偷着乐吧。”没想到马轻青也说出了“我靠”这两个字。其实,这两个字应该是我们男人常说的,应该是男人的专利。可是后来,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靠”这两个字在我们学校竟成了女生们的流行话了。 

  夏大伟说:“就是,女孩能来,那就是贵宾了,我最喜欢听歌了,以前总听东方纵给我嚎《朋友》了,今天换换胃口,来点温柔的。”夏大伟说完把音响打开了,并把歌单递到马轻青的面前,让她点歌。 

  马轻青毫不客气地接过了歌单。 

  纪小缦却有些不太自然,她好像有些不太习惯似的。 

  “哪个房间是你的?”纪小缦问我。 

  “你猜猜看?”我没直接告诉她。 

  “肯定是这间。”她指着我房间说。 

  我问:“为什么?” 

  她说:“乱,乱七八糟的书。”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有点佩服她了,没想到她还真了解我一些。 

  这时,马轻青毫不客气地唱了起来,她唱的是《祈祷》,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抒发一下心里的情绪,而且抒发的对象就是我。马轻青是真心的祈祷我,她希望地球忘记了转动,她希望幸福之花能在我们之间开放。 

  她唱得很投入,听得我很感动。 

  唱完《祈祷》,她又唱了一首叫《花心》的歌。 

  我知道她唱这首歌的用意,她是在暗示我:只要你愿意,我的梦就会划进你的心海。 

  马轻青竟然对我这么好,我心中情感的潮水也开始沸腾,我默默地注视她,眼里有种潮湿的感觉。 

  纪小缦好像发现了我的心事,她走进我的房间,开始了细致的整理工作。 

  我没有阻止她,由她去吧,小缦是个好女孩。 

  马轻青唱完这两首歌之后突然不唱了,他见纪小缦在收拾我的房间,便问我:“我能帮你干点什么?” 

  “那就帮夏大伟那个可怜虫收拾收拾房间吧。”我笑着说。 

  马轻青瞪了我一眼说:“咱俩去做饭吧,夏大伟自己会收拾。” 

  说实话,我这个人个性不太强,惰性却很强,平时总是夏大伟做饭,我根本就不会。 

  “轻青,你和夏大伟做吧,我给你写诗,行吗?”我酸酸地说。 

  她说:“你真想当诗人啊!好,那你就先给我写一首吧,看看你要表达点什么。” 

  她和夏大伟做饭去了。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准备写诗,给马轻青写诗。 

  纪小缦已经把我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了,干这行她还真行。 

  纪小缦在我的桌前正看着《青年博览》,看我进来,便问: 

  “雪漫是你的笔名吗?” 

  我说:“是的,瞎起的。” 

  她说:“那么《青年博览》上的这篇文章是你写的了?” 

  我说:“瞎写的。” 

  她说:“瞎写都能写这么好?” 

  我说:“不是瞎写的,是闭着眼睛写的。” 

  纪小缦笑了,她笑得那样美丽,那样清纯,我真想在她的脸上吻一下,同时,也想给她写一首诗。 

  这时马轻青进来了,她说:“我靠!能不能不吹牛,你可知道今天晚上吃的是牛肉啊。”她笑了一下又嘲弄我一句:“小缦,和我出去做酸菜炖牛肉!” 

  纪小缦见我要写诗,就和马轻青出去做菜了。 

  我真的写了,我还是第一次给女孩子写诗。这首诗的题目叫《如此夜晚》,我很快就写完了。 

¤悬崖边缘¤ 9楼  2006/2/18


   

  写完以后,我自己默读了几遍,感觉是有点酸菜味,难道这就是情诗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写出来了,让马轻青自己去读吧,其实都是想对她说的真心话。 

  这时,夏大伟叫我出去,说东方纵来了。 

  我出去后,看见东方纵正呆呆地立在门口,并且用无力的眼神望了望我。从他的表情看,应该是刚喝过酒,而且已经醉了。他手里仍然拎着啤酒,还有几条鱼。 

  我发现他的头破了,还流着血。我想,他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他不会这个样子。 

  他走到沙发前,打开一瓶啤酒,举起来对我说:“老大,这是金士百啤酒。来,干杯金士百,让世界靠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问。 

  东方纵好像没听见我的话,还在说:“来,老大,干杯金士百,让世界靠过来。”说完便痛哭失声,“这个世界能靠过来吗?老大?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不属于我,不属于我……” 

  真不知道东方纵出了什么事? 

  “我靠!东方纵,你想让什么靠过来?怎么喝成这样了?”这时马轻青过来说了这么一句。 

  乱了,全乱了,我想这个夜晚肯定要出乱子。
¤悬崖边缘¤ 10楼  2006/2/18


   

  田应辉和阳颜从多梦餐馆出来后,没有直接去酒吧,也没有去宾馆。他们沿着仿古街慢慢地往前走,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夜有些深了,这个时候的仿古街才真正兴隆起来。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些拥挤,洗头房、洗浴中心的小姐们也都出来了,各自站在自家的门前。她们在行人面前骚首弄姿,为的是招揽生意。 

  仿古街上的灯光似乎更加明亮了,江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让人对夜产生了亲近感。 

  阳颜觉得自己太大胆了——这么赤裸裸地提出来与田应辉睡觉。她有些脸热,也有些后悔。如果田应辉不答应她,她也许会从此就失去田应辉。她焦急地等待着田应辉作答。 

  田应辉拉着阳颜坐在江边的柳树下,看着霓虹灯在江面上晃来晃去的影子。 

  “你毕业后不准备做教师,对吗?”田应辉终于开口了。 

  阳颜说:“我喜欢的是美术,我爸妈偏不让我学,他们说学美术很难成材,就是毕业找工作也很难,他们说女孩子做教师最适合。” 

  “那你是什么时候学的美术?”田应辉又问。 

  阳颜说:“是和你好上以后。我想咱俩有一个做教师的就够了,假如说咱们能在一起的话,我想你是能养得起我的,是吗?” 

  田应辉想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以后咱们会生活在一起?” 

  阳颜说:“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田应辉说:“其实,我以后也不想当教师,甚至我连学都不想上了,你信吗阳颜?” 

  阳颜有些惊讶,说“不上学可不行,没有知识就等于没有生存的本领,特别是男孩,更应掌握很多的知识,因为男孩从小就应有一种责任感。” 

  田应辉说:“你认为我有责任感吗?” 

  阳颜说:“有,当然有了,不然我怎么能让你看那幅画呢?这个决定,我已经想了很长时间。” 

  田应辉说:“你是挺有勇气的,几乎要把我吓晕了。” 

  阳颜说:“现在还晕吗?” 

  “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田应辉说完笑了。 

  “看把你美的,连北都找不到了。”阳颜见田应辉笑了很开心,自己的心情便好了许多。 

  “走,我们去酒吧喝酒吧。”田应辉站起来,领着阳颜去了酒吧。